貓下巴

カラ松推

【長兄松】你的眼淚

カラ松是哭著醒的。

 

枕頭淚溼了一小片,臉上劃出兩行清痕。

四處環顧,只剩下他一人的房間出奇地安靜,或許應該說是太安靜了。

他一方面是為了沒有其他人看見而鬆了口氣,另一方面卻又產生莫名的不安。

孤身一人的自己,就像是夢中的情景又再次重現似的。

 

把枕頭棉被收抬好之後下了樓。來到客廳的時候,有些意外地看到おそ松一個人坐在地上翻看著雜誌。

 

“你醒啦?還真能睡啊。” おそ松也只是從雜誌裡抬頭看了他一眼,又把視線移回去,“早餐幫你留了一份在桌上,先去洗把臉吧。”

 

“喔。”他答應了聲後移步到浴室裡,照鏡子的時候卻被自己的臉給嚇了一跳,眼睛紅腫得像杏桃似的,他究竟是哭了多久啊。

不管怎麼說,現在這個樣子還是不太能見人啊。他故意在浴室裡拖延了很長的時間,直到おそ松在外頭不停敲門,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踱出門。

沒給おそ松開口問的機會,他一個閃身就到飯廳去了,為了不讓對方看見他有些悽慘的臉,還特意低著頭。飯廳桌上放著一份用保鮮膜包好的飯菜,他坐下來一個人默默地吃了起來。結果おそ松也沒來追問,他一方面是感激,另外也覺得有點孤單,果然自己是不被在乎著的嗎。


懷著矛盾的心情一個人默默地吃完了早飯,特地先照了照鏡子,確定臉上已經恢復正常時,他才放心回到客廳,結果還是只有看到大哥一個人。

 

“大家都出門了嗎?”

“去打小鋼珠去了,今天有新機呢。”

 

原來是這樣。他坐到平常習慣的那個位置上,“你沒有一起去嗎?”

おそ松抬起臉,用著異常悲痛的表情說,“我沒錢啊。”

雖然這麼說,カラ松還是覺得有點奇怪。沒錢他是相信的,只不過如果是平常的大哥,他是個就算身上沒有現金,還是會死皮賴臉纏著兄弟借錢的那種人。要說的話今天的大哥還是挺反常的,只是今天的カラ松也懷著自己的心思,為了不讓情緒暴露,カラ松也沒敢多問,只是做起了平常的習慣,開始照起鏡子來。

 

如果他仔細一點,他就會察覺,其實おそ松的心思,根本沒有在雜誌上。如果他再聰明一點,就會猜到おそ松留下來的理由。

 

本來幾個兄弟都不是那種會早起的人,雖然今天的カラ松的確睡得特別晚,但是平常大家也都是各自起床吃早飯,也沒有什麼必須在假日特地叫一個NEET起床的理由,就任由他繼續睡。吃飽飯後大家原本各做各的事,是おそ松想到今天是店裡出新機台的日子,也是他想到要去把カラ松叫起來,一方面是因為可以向他借點錢,另一方面是他實在是睡得太久了。

 

等他上了二樓,拉開房門之後原本想大聲叫喚對方起床,卻聽到了小聲嗚咽。聲音來自於カラ松,只見他在睡夢中不停流著淚,哭得傷心極了。おそ松沒有把他從惡夢中喚醒,也沒有離開,只是靜靜地看著他。時間半晌過去了,他才悄聲拉起房門走開。

 

カラ松愛哭,這點他知道,所以他的眼淚其實也不是特別稀奇。被一松欺負時委屈的眼淚他可以當作沒看見;一邊喝酒掏心掏肺的訴苦他可以拍肩安撫;只是如果是藏起來一個人偷偷地哭,即使哭得再傷心他也什麼都給予不了。

 

“我說カラ松啊,能不能別這麼痛啊。”

 

カラ松照著鏡子的手停了下來,不明白為什麼又突然提起這個話題。

 

“我又讓大哥覺得痛了嗎?”

 

“對啊,心好痛啊,都要流血了喔。”從カラ松眼裡的慌張說明他真的擔心著,雖然他說的痛和カラ松理解的痛是不同的東西,但是他還是決定繼續說下去,“只有カラ松不再痛的話才治得好喔。”

 

“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啊。”

 

“喂,カラ松,你難道忘記了嗎?”おそ松蹲在他的面前,用他最熟悉的方式笑著。

 

”你不是只有一個人,而是有五個兄弟啊。”


“如果有煩惱就來找大哥,我們去豆丁太的店坐下來好好談談,啊,當然是你請客。”

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,カラ松很明白大哥的個性,就是如此擅長又不擅長溫柔啊。

 

Fin.

2016.2.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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